质疑低龄化写作:是什么缔造了孩子的天真和反叛

质疑低龄化写作:是什么缔造了孩子的天真和反叛

质疑低龄化写作:是什么缔造了孩子的天真和反叛

  

低龄化写作,在中国可谓古已有之,且有“超级进化”的势头。古时除骆宾王7岁能作传世诗篇《咏鹅》外,尚有神童仲永5岁亦可写几首简单的小诗而已,可到了今天,咱们的一些“乳臭未干”的少年作家们动辄就能写出大部头的作品来:窦蔻6岁写《窦蔻流浪记》;蒋方舟10岁创作《正在成熟》;岳阳一11岁小学生续写《三国演义》;山东一10岁少年创作长篇科幻童话…… 

  最近又听说,成都12岁女孩古立坤要步“韩寒”、“张天天”等的后尘,辍学回家写书了。据说,早在半年前就“讨厌了学校”的她,还扬言要成为“中国第一名小自由撰稿人”。“志向”远大,视教育如“粪土”,这是多么“可爱”的天真和多么张扬的反叛!自古英雄出少年,只可惜,当年神童仲永因随父周游“不使后学”,到了十二三岁就“泯然众人矣”。而今,一个12岁的毛头女孩,为了一个单纯美丽的梦想,就断然放弃了现代教育的机会,她在漫漫人生路上究竟能走多远,确实令人担忧啊! 

  为此而担忧的何止是我!报载,古立坤辍学写书一事,引发了全社会对“少年作家”现象的深切关注和激烈争论:“一方面,对于她断然放弃义务教育的行为,社会各界普遍表示了担忧和质疑;另一方面,由此暴露出的我国现行教育体制和相关法律的缺陷与弊病等问题,也引起了人们的深刻思考。”“少年作家”与“教育体制”的论争,可以说,是近来社会话题的焦点,这是必然的。 

  毋庸置疑,近年来的中国文坛,不断浮现的“少年作家”已成了一个不容忽视的群体。最为典型的是几年前的“韩寒现象”。从《三重门》风行开始,韩寒几乎成了酷爱文学写作而逃避乏味课堂的青少年心中学习的榜样。韩寒,何许人也?就是当年那个考试几科挂红灯,却连续两届获“新概念”作文大赛奖而震惊文坛的“问题少年”。反过来说,也正是从韩寒身上凸显的,两种似乎矛盾的“受教育现象”中,咱们才真正地发现:现行“应试教育”制度下的那些天真的孩子们存在着叛逆的思维。“与其听千篇一律的乏味枯燥的课堂讲学,不如回家对着电脑搞快乐的专心写作”,你瞧瞧,这有多么张扬! 

  随意辍学写书违不违“法”尚且不究,当作家需不需要深厚文化底蕴姑且不论,但辍学只为写书,这能不让人担忧吗?诚如一篇网文所言,青少年退学写书的事实,无非向我们昭示了这样一个“道理”:“对于一个有志成为‘作家’的少年来说,面前有一条‘快乐’的捷径可行,那就是退学!看,韩寒不是退学了吗?这一退就写出了自称可与《围城》相媲美的《三重门》,还印了14次,达54万册,多潇洒!羡慕吧,那你得赶快退学。张天天不是退学了吗?尽管是‘被迫’的,但继《真心英雄》之后也是大作不断。还有王小平,各科成绩不错,却自愿退学,还写出了风光一时的《本领恐慌》”。按这种逻辑,要想尽快成才,惟一的办法就是赶快离开学校!君不见以比尔・盖茨、李嘉诚等致富的典型事例,不是证明了成才并不需要多少正规教育吗?何必要花费光阴去走那“应试教育”的独木桥呢?要成才,就得远离教育;要当作家,就得辍学回家……如此天真,是多么悲哀啊!这能怪咱们的孩子吗?看着他们远离校园后快乐的表情,我们怎能不为咱们的那些变了味的教育而心痛呢?! 

  成才的道路,进学校不是惟一的。青少年梦想成为写书的作家,本身有错吗?没错。我们要问的是,是什么缔造了孩子们如此急功近利的天真和反叛。除了教育界要反省外,咱们的社会和家庭能不反思一下吗?(摘自《中国青年报》)